众所周知,陕西历史悠久,环境独特,地理位置非常重要。清代地理学家顾祖禹在他的名著《读史方舆纪要·陕西方舆记序言》说:“陕西据天下之上游,制天下之命者也。是故以陕西而发难,虽微必大,虽弱必强,虽不能为天下雄,亦必浸淫横决,酿成天下之大祸。”事实上,在很长的历史时期里,陕西以西安作为行政中心、军事重镇,历来受到重视。唐朝以前,长安作为首都,其地位不言自明。然而以“陕西”作为区划的名称,却是始于宋代“陕西路”。此后,元朝设置“陕西行中书省”,明朝设置“陕西布政使司”,清朝改置“陕西省”等。其元明清三代的管辖范围,并不局限于今陕西全境,在一定时期,还包括四川、甘肃、宁夏、青海部分地区。
《旧唐书·昭宗本纪》记载,唐朝末年,朱全忠(温)迁都于洛阳,“令长安居人按籍迁居,彻屋木,自渭浮河而下”,毁坏了长安城的宫室、百司及市民百姓的房屋庐舍,长安城因之变成废墟,这是长安历史上又一次大的浩劫。朱全忠(温)不但拆毁了城内的建筑,还逼迫城内的大量居民迁走。朱全忠(温)的这一次拆毁是致命的,也是长安都城史上最大的一次破坏。从此以后,长安失去了作为首都的地位,仅作为地方重镇存在而已。但是,历代统治者的长安情结依然根深蒂固。北宋初期,太祖赵国胤虽建都开封,但曾发愿当居长安;元明两代,朝廷认为,长安的重要位置仅次于京城,便以最重要的亲王镇守,因而分别成为元安西王府所在地和明秦王府所在地。正因为如此,长安城才多次被修造维护,从而保留了古代城垣建筑的原始面貌,成为封建时代城市建筑的杰作。
如上所述,唐天祐元年(904年),朱全忠(温)实施暴力拆迁,到达洛阳以后,时任佑国军节度使的韩建便被调任长安,兼任京兆尹,因为长安已遭毁坏,于是改筑新城。据元李好文所编《长安志图》记载,当此之时,“建遂去宫城,又去外郭城,重修子城,即皇城也。南闭朱雀门,又闭延喜、安福门,北开玄武门,是为新城,即今奉元路府治也。城之制:内外二重,四门,门各三重。今存者惟二重,内重其址尚在。东西又有小城二,以为长安、咸宁治所”。
当时的李好文是元代陕西行台御史,其所记说得很清楚。他不仅是地方大员,更是一位历史地理学者。根据他的记述,佑国军节度使(李文误为“匡国”,辛德勇先生辨正)韩建驻守长安,放弃了外郭城和宫城,只把唐代的皇城加以改修,封闭了朱雀、安福、延喜三门,将城的范围大大收缩,以便防守。而且不得不把咸宁、长安两县衙分别留在了东西城外。此后,历经五代的后梁、后唐、后晋、后汉、后周到宋、元两代,城垣规模并无改变。其中说“城之制:内外二重,四门,门各三重”,明确当时的奉元城有内外两重城墙,四边各有一门,每边都有三重城门,分别是羊马城(月城)、瓮城、主城的城门,门上分别是闸楼、箭楼和城楼。“四门,门各三重”如此解释比较明确,那么“内外二重”如何解释,尚没有定论。辛德勇先生认为:“韩建最初把新城修为内外二重,应当就是以内城作为京兆府或佑国军的衙署,其制经五代为宋人所承袭,后又沿至元代,成为奉元路的街署。”此一说很能够说明问题,应该是切合历史实际的。
唐长安城含光门遗址
李好文把制建改筑的这个城称为“新城”。其实它的正名也在不断变化,比较重要的有曾经在五代称“大安府城”等,宋代称“京兆府城”“永兴军城”,金代沿用“京兆府城”。在元代称“安西府城”“奉元路城”,明代后称“西安府城”。其府治皆在钟鼓楼广场一带。
根据以上所述,这座城正是在唐代皇城的基础上改筑而成,为便于理解其城建规模,说明相关问题,有必要再简单回顾一下唐代皇城的情况。
(来源:西安市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《西安文化遗产辑录》,主编:赵荣、李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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