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坑平面呈“凹”字形,东西长28.8米,南北宽24.57米,面积约520平方米,东面正中有斜坡门道。其平面布局分南、中、北三区,坐西面东。该坑已全部揭露。由于三号坑面积较小,加之特有的“凹”字形结构,故中间不设承重墙,只是在坑周筑夯土二层台,以搭建棚木。中区置驷马华盖车1乘,车前驾有陶马4匹,车后有陶俑4件;南区有铠甲武士俑42件,北区有铠甲武士俑22件,皆作夹道式排列。
三号坑平面示意图
千里决战,运筹帷幄。这个坑被认为是军事指挥机构的形象,即“军幕”,其南厢房的平面形状似汉字的“且[jū]”,是古代男性生殖崇拜的神物;车马房凸出正对门道,似有出行寓意,1车4俑配置显示了与其他俑坑1车3俑的不同;北厢房发现帷帐、鹿骨,被认为是举行占卜、祷战仪式的场所。披甲俑面对面横队排列,中留通道,似为军中仪仗兼卫队。
军幕应该有高级或较高级的军伍官吏形象,三号坑即使不出现军阵的最高统帅,也应该出土一些类似一、二号俑坑的较高等级的将俑,甚至包括武职的及非武职的将领和刀笔谋士之类的人物。南厢房的中间是南厢的核心部分,按军幕的性质推断,合乎逻辑的解释是进行战略运筹或谋划裁决的重地,然而这个面积只有58.37平方米的范围内单是武士俑就密集排列了20多件,没有留下进行上述活动的足够空间,无法设想将吏们会挤进那里去实施指挥。作为军幕,三号坑共60多名警卫,远不符合实际。《商君书·境内》提到,“五百主,短兵五十人。二五百主,将之主,短兵百……国尉,短兵千人。将,短兵四千人”。以将帅之居重,规定的相应人数太少就无法保证应急。可以想见,区区60多名武士卫护着三号坑身份很高的“主将”,有些难以理解。因此三号坑并不代表军幕,而是与军事、与军队相关的其他设施——军伍社宗。
《左传·成公十三年》有记“国之大事,在祀与戎”,肯定祭祀在古代有着十分特殊的地位,军事即“戎”事,是头等大事之一,军队的祭祀属“祀”事,称作军祭或师祭,也同样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。三代以降,军祭一直很普遍地存在于古代战争中。据《礼记》等经典记载,其时只要是兴师征伐,就必须通过一套极为繁杂的礼仪程序,将社、宗二主的象征车载迎入,随军行止,这便是所谓立军社。社、宗二主构成了礼仪的核心,成为出征军伍行动的一个不可分割部分。
三号坑出土兵器有“铜殳[shū]”30件,以前曾被认为是卫士手中所持的一种礼仪性兵器。殳为五兵之一,古文作“杸[shū]”,是一种棍棒类的兵器。它的作用是在警戒时用以隔断行人。早在文明之前,人类山居野处的时代,为了防御无处不在的野兽侵袭和抵抗相邻部落的入侵,所以就地拣拾或攀折长条形的木棍作为自卫的武器,后来逐步演变成兵器“殳”。从考古发现的战国至汉代的铜殳实物看,殳干通长都不少于2米,三号坑所出的殳柄长度1米,并不符合长兵器规格。结合三号坑“军幕”抑或是“军社”的性质,这个器物有可能与搭帐篷固定绳索有关。
(来源:西安市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《西安文化遗产辑录》,主编:赵荣、李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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